在全書屋的孩子一起去淡水替小草環島隊接風的那天,在大家熟睡的回程車上突然一陣騷動,前面的孩子們說聞到一股排泄物的味道,問了幾個孩子之後大家發現氣味的來源來自奧特,奧特也微微點頭一語不發,當下先讓他墊著塑膠袋跟他說下車之後再慢慢幫他處理。在車上的他會有多慌張,我完全可以體會,因為從小我也因為腸胃急躁常常發生類似的慘劇,所以當下自然而然呈現出異常的冷靜。
回到書屋之後,我準備了一些清水請他在廁所裡將褲自上的穢物稍微在馬桶旁處理一下再把髒的褲子從門縫下遞給我,說真的當下的氣味相當濃烈,但我很刻意的一面洗他的褲子一面開心的唱著歌,也不時地用輕鬆的語氣告訴他我小時候也常這樣,長大之後腸胃狀況才改善等等,為了就是不讓奧特覺得丟臉或者不好意思。
這個時候奧特的弟弟站在離我一公尺處一言不發地看著我,有時候他會幫哥哥補一些清水讓它清洗身體,或者幫忙拖被弄濕的地板,他的神情看起來不知所措,我猜測他還在學習如何對類似的事件反應(因為味道不好聞,但他其實很愛哥哥卻又不知道怎麼幫他),這讓我想到最近印象深刻的一句話:「孩子會變成你」,我們在孩子面前的所有表現都會列入他大腦反應的參考data,我不確定這次我的神情態度是不是最恰當,但確定的是讓弟弟看見了,我的作為已經納入他以後的參考行為選項了。
處理完畢之後,我和奧特走向了在書屋門口等候多時的爸爸,和爸爸說回家之後盡快讓他洗澡他會更舒服一些,也告訴爸爸他不是故意的,希望爸爸不要責怪他,猛然一轉頭,身旁的奧特哭了,「對不起君君老師」他小聲的說,看到這樣忍不住抱抱他要他不要在意,原來剛剛冷靜的奧特壓抑著心裡對同學、對老師滿滿的愧疚,希望我這次的處理能讓他感受到些什麼。這次讓我回想到我小時候遇到相同事件時,身旁的同學、老師對我是如何包容,也許也是因為這樣,老天爺藉由這次的經驗讓我把這份寬容與溫暖也傳遞給奧特吧!
文字/ 原承君 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