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溪分部的圍棋課屆滿一週年……完全沒有人想起這件事,可能是因為圍棋課滲透在孩子們的生活之中,幾乎已經忘記沒有上圍棋的時候長怎樣了。但兩三個月前,有個孩子聊天時突然沒來由的對我們說:
「老師,我想做一個禮物送給傑克老師,」這麼棒的主意當然要繼續討論下去,「我覺得圍棋課真的讓我們學到很多……」
於是孩子們開始討論可以做什麼禮物,要是親手做的、還要跟圍棋有關。用圍棋的棋子做成手鍊嗎?好像有點奇怪……還是做迷你的鑰匙圈?還是親手做出一個棋盤?或是做兩個棋缽再做出一堆黑子白子?還是做什麼勒大家想破了頭,沒什麼定案,決定先問問我們的另一位老師——木藝課的裕凰老師,請她專業評估一下以我們「小草木工」的能力,適合做什麼樣的東西。
沒有意外的裕凰老師一口答應幫忙,我們排定了寒假的木藝課來執行,裕凰老師當時即將進入最忙碌的年底(大溪木藝的旺季),依然幫我們評估、研究、甚至試車了成品,圍棋老師的禮物就此定案:自製圍棋盤、棋缽,還有圍棋子鑰匙圈。
寒假的木藝課在一個陰雨的星期五午後,令人昏昏欲睡的日子,讓最初的提案者直接睡過了頭,大家已經忙著在磨磨磨、切切切的時候他才姍姍來遲,帶著很不好意思的臉趕緊加入……雖然他遲到了,我們卻在他身上看見了認真與熱切,都遲到到下午了大可這天不來了,但他卻依然趕著來了,如此在意。
從暑假至今,相隔了半年的木藝課,沒意外又是魔王極大挑戰,孩子們手中磨的不是圍棋子,是他們的耐性。一屋子的小孩忙碌著,有的專注安靜,有的瀕臨崩潰,「傑克老師收到這個一定很開心。」暑假曾經木工做到情緒崩潰的那個小孩,一邊努力一邊說。我們看著眼前的孩子此時此刻的成長,為了心中真心想感謝的人,挑戰成為更好的自己。
其實圍棋課真的是書屋孩子們的一大挑戰,圍棋需要的是靜心,需要的是思考,需要的是專注;這跟大部分書屋孩子的特性大相徑庭,所以課程進行時,時不時可以看到屁股癢到快坐不住的孩子、已經聽不太到老師說話的孩子、神遊到別的地方去的孩子,傑克老師總是用一貫的愉悅有活力的語調提醒著他們,再次拉回孩子的專注力。就是這麼一堂充滿挑戰又有門檻的課,儘管如此,這群孩子們心中依然對老師充滿熱情,因為就算還沒學會、就算有一些概念一直在重頭來過,但從老師身上、在課堂之間,孩子們從來沒有得到「我學不會」、「我好差」、「我沒救了」的感受。這就是我們希望孩子們「學習」的模樣——或許有快有慢,但對自己有自信:我只是還沒有學會而已、我可以再試試看。
木藝課結束之際,孩子們做出了兩個棋盤、八個棋缽和無數個「完全稜稜角角的」棋子鑰匙圈,耐心挑戰暫時失敗,尚未有人成功磨出完美圓滑的棋子(不過他們依然有在在意品質:「我的這個送給老師,這個比較美。」)。裕凰老師再次寵溺的請這群「沒耐心的小傢伙」吃熱呼呼的水煎包,結束寒假這一回合。從木育教室走回書屋的路上,孩子們已經討論起下次木藝課可以做什麼了。
開學後的第一堂圍棋課在本週三登場,也就是大溪分部圍棋課程滿一週年的日子,睽違一個月未見的傑克老師,再次風塵僕僕地從台北來到大溪,笑咪咪的完成兩個小時的課程——「老師,這個送給你!」小草送上大家一起努力完成的禮物:
謝謝老師每週的奔波,被認真對待的孩子們,點滴都深刻的感受在心底。